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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的过程是每一个人用他自己的身心，同时作为材料和检视器，去搜集和分析自己，给自己下诊断、开药方，妥善治疗自己，将反应仔细地写下来。这才会真正知道中医所讲的阴阳、五行、各种症状、各种药物的感觉是什么。大家必须做这样的功课，但是做功课之前，心里也不要操之过急，先一步步把该学到的观念和方法，先掌握正确，后续的实际运用才不容易出错。以后在适当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研究的对象，也希望在被研究的时候，不要保留状况，要讲出各种资料，让大家分析诊断，因为资料愈丰富，诊断就能愈正确。我用了以上四个方向来看中国文化的起源，可是无论我怎么详说，乍听者总是感到不着边际，一颗心思像是漂在水面的浮萍，没有落地生根，真正要有扎实的感觉，就要在中医学上应用它，心里才会稳定下来。 | |
| 系統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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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人文社會學院生命學研究所
壬午2002年12月13日
系統有兩個最基本的東西，一個是系統的要素，一個是系統的聯繫。有那些要素，是怎麼聯繫的，會導致系統相對的穩定性。要成為一個系統，必需要有相對的穩性，否則就不成一個系統。就像交朋友一樣，彼此之間有一種默契，才會常常共同出現在某一種時空環境裡面。它是有秩序，而且是持續發展的。沒有一個系統是靜態的，永遠是隨著時間在變動。要素和聯繫本身都是會變的。因此，我們所看到的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系統都是會改變。
舉個大的例子來說。我們曉得，整個字宙是一直在變化的，從過去的大爆炸到現在的狀態，整個宇宙一直在膨脹，所有的星球都一直在改變。整個宇宙是一個非常大尺度的系統。宇宙不是靜態的。對我們來說，宇宙好像很穩定，這是相對的，小尺度的。在大尺度來說，宇宙一直是變動的。
再舉一個小的例子。那就是原子。在過去的十九世紀末期，居里夫人和其他幾位科學家發現放射性元素。剛開始的時候，科學家以為只有少數幾個元素具有放射性，每經過一段時間就發生蛻變。後來在二十世紀裡，對放射性的研究越來越多之後，才發現絕大部分的元素都具有放射性，只是大部分元素的半衰期很長，讓我們覺得它們不會衰變而已。因此，一百多種元素之中，有些元素半衰期很長，看起來很穩定；有些的半衰期很短，看起來很不穩定，就成了放射性元素。像鉛的半衰期非常的長，幾乎沒有放射性，於是我們常用鉛塊來抵擋放射線。因此，在像原子這樣很小尺度的系統也是一直在變。
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這個人當然是由許許多多可變的東西所組成的系統。迢個系統在大自然裡，當然也要發生變化。因為所用的材料就是可變的材料。這是上一次我們講到整體性的時候所提的基本概念。
一、整體性
整體性的要素是什麼呢？是指組成這個系統的成分或者是元素。彼此之間是杷對的，有些是比較硬的，有些是比較軟的；有些是光滑的，有些是比較粗糙的。有些是比較黏性的，有些是比較沒有黏性的。一個團體裡面也是一樣，有些人的個性適合做這些工作，有些人適合做那些工作。有些人作公關，有些人做行政，有些人做助理。都是依照相對的特質來作劃分，而有不同的「要素」。
這個「要素」是一個概括的名稱。它的特質是不可分割的，從系統來看，少了這個要素之後，整個系統的運作就發生問題。譬如說，一個事業單位裡面，行政人員太差，這個單位的工作效率就很差。分能分割，可是需要有所分辨，各人有各人的特色。不由於不能分割，因此就不能強調自己的權益而漠視別人。如果太強調個人的權利就變成可分割，就不成為一個系統。我們現在的社會在這個地方走錯了一步。社會是彼此之間從原先應有的相互依存關係變成相互對立的關係。相互對立就變成可以分割。這個社會就趨向於解體。從這個角度出發來看我們的社會，會比較有整體觀。
「要素」是組成系統的東西，由於屬性的不同而區格成甲要素、乙要素等等。就整個系統來看，它是必要的，於是就不能分割。我們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去上大學，大家都不去做最簡單的木工、泥水等工作，那麼就沒有人造房子，我們也就沒有房子可以住。整個社會不應該變成只有一種教育。現在慢慢的要漠視技職教育，甚至要廢除它，其實是不對的。將來社會的結構會發生改變。一個明確的趨向就是這個社會系統開始分解，社會開始解體。
系統要素的時空聯繫造成的組合方式和排列次序就影響到系統的結構和功能。我常用碳元素作為例子。燒水用的木炭、鉛筆心所用的石墨、以及裝飾用的鑽石，都是碳元素構成的。木炭和石墨都是黑色的，可是鑽石永遠不會是黑色的。原因是碳粒子的排列方式不同，就形成了特殊的結構。鑽石是三角立體結構，石墨是平面結構。所產生的功能也不同。普通的碳粉是粗糙的，石墨是滑的。普通的碳粉不容易導電，要多到某種程度的時候，才會導電；而石墨是可以導電的。鑽石根本就不導電。這三者都是碳元素的組合。由於排列組合的方式不同，所表現出來的功能就不同。
同樣是一群人，在某些人的領導之下，所能發揮的作用可以跟從前完全不同。大家有沒有發現，我們的社會裡面有很多團隊，每一個團隊都是一個小系統。為什麼有的團隊可以發揮得很好？那就是每一個人能力的搭配做得很好，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我們現在所接受的教育多半是強調個人，很少強調團體，於是對團體的認知就比較少。我們的社會也就因此很少進步，在每個人的心裡頭欠缺了合適的教育，不曉得該怎麼去跟人家搭配。每一個人都是獨立奮戰。那怕是一百個人在一起，還是一百個人在獨立奮鬥。這一百個人獨立奮鬥所產生的效果，做到最理想的程度，也不過是一個人的一百倍。
後面我們會講到，如果大家協調到很好的時候，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功能，超越所有的個人。如果有了這樣的工作團隊，彼此的協調性很好，可以發揮100個人的平方倍。在物理學上己經有實際的例子，那就是鐳射光。像我手上拿的這枝鐳射筆，它的能量很小，可是它的光度卻很亮。因為它所發射出來的光波系統協調性很好，雖然能量少，可是很集中，因此可以發出很明亮的光波。好到什麼程度呢？一個鉛筆心的鐳射光束從地球上可以打到月球上，經過三百八十幾萬公里，只是變成一公尺大小的光束。平常的手電筒照個二十公尺，光束就散得很開了，根本照不出什麼東西來。可是鐳射光卻可以射得那麼遠，還是可以清淅的照見東西。在物理學上，這種例子很多。可是反觀人類所製造的各種制度，可以發現都是朝「反系統」的方向發展，沒有辦法有整體性。團體的力量和智慧沒有辦法發揮出來。
在聯繫的方面，一定會有一個現象出現，就是整體大於孤立要素的總和。
H > P1+P2+P3+P4------
每一個P代表一個作用力。把所有的P 加起來之後，如果互相之間的聯繫很好的話，就會多出一些功能來。一般的系統如果聯繫得不是很好的話，只是系統的功能會大於整體的功能。在最沒有影響的情況下，整體的功能就會大很多。H就會大於每一個子系統的總和，而且還會大很多。在物理學上，老早就知道這麼一回事，也這麼做。
像我們一個人，如果拆解開來，無非是碳、氫、氧、鈉、鉀、碘等元素。你去看每一種拆解下來的元素所具有的性質和功能，跟我們人體的功能表現，是不是很不一樣？所有的生物都是如此。我們會說、會笑、會有各式各樣的表情，也會自己走來走去。那些化學元素怎麼會有這些功能呢？
一個整體其實是一個非常可貴的系統，如果達不成一個整體的要求，是非常可惜的事。人類的智慧如果懂得整體性的重要的話，所有的制度、行為都應該朝這個方向發展。如此，才能互蒙其利。如果只是個自強調自己的利益的話，那就會解體。最簡單的就是水。水的組成是兩個氫一個氧。如果各自行動的話，就沒有辦法構成水。什麼東西最不能合作？就是化學元素表上的惰性氣體，氦、氖等，個性很強，不太跟其他元素打交道，也就不太會出現相關的化合物。最會跟其他元素合作的就是氫，因此到處都是氫的化合物。在化學裡，氫所形成的鍵烴，也就是聯繫，是最強的，因為氫很活潑，隨時都可以拋棄它自己的電子，去跟別的元素合併。
要研究一個系統一定是要求從整體出發來認識局部。這一點非常重要。我們常常是想從局部的認知反過頭來看整體，常常是看不懂。想要用個人的角度來看整體的發展，很難看得懂。必需要從整體的發展來看個人的前途，那才看得懂。譬如說係想要做一件事，可是這個時代根本不允許你這麼做，你可能成功嗎？當然不可能。可是你看這個時代的大系統裡面，某些條件有利於你的發展，你朝這個匪面去規劃你的生涯，才有可能成功。很多學心理輔導的人一直在幫學生做生涯規劃的輔導，常常只是就學生個人的情況在做建議，不會成功的。要看整個大環境的特質是什麼，這個被輔導的人的特質是什麼，放在大環境中有那些地方是相應的。要從這個角度去做生涯規劃的輔導才對，也比較可能實現。
在這裡我要舉個例子，是肺和呼吸。當年我在想這些東西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是從整體的角度在做思考。光是看肺本身，只是看到由於橫膈的上下，肺在那裡一漲一縮，吸氣吐氣。肺本身就是一個由可以伸縮的頁片所形成的臟器。它的漲縮卻是要靠橫膈的運動。吸氣時，不是肺自己在吸，而是橫膈往下降。橫膈是意識和潛意識都可以控制的一個組織。橫膈往下降，胸腔的空間變大，氣壓變小，外面的空氣就順勢壓進肺葉，就是吸氣。橫膈不會動的時候，肺也不會呼吸。橫膈往上提的時候，空間就變小了，壓力也就變大，氣體就跑出去，形成了呼氣。肺臟其實是被動的，真正的主動是在橫膈。
單看肺臟的本身，只能看到氣體的交換，看不到其他的作用。可是把肺放到整個身體這個大系統裡，情形就不一樣了。它在交換的時候，有血液流進來。血液一定要透過肺來交換氧氣。肺一漲，血液就流進來；一縮，血液就擠出去。而漲的時候，氣體跑進來；一縮的時候，氣體跑出去的同時，也是血液交換氧氣的時候。這兩個動作搭配得很好。
我上一次在禪修課的時候講過，心臟每一分鐘要跳將近72下，有些人高一點，有些人低一點，大致是72下。每擠一下，就是一個壓力波送出去。在走大血管的時候，沒有問題，可以走得很順暢。可是對小血管來說，這個72下的頻率太高，速度太快，就顯得太擁擠而擠不過去。這就好比這個房間的門關著，窗就不太好開。如果把門窗都打開，要開一扇窗就很容易。我們的血管也是一樣。每一分鐘都要打那麼多的壓力波來，小血管無法承受，來不及消化。它的阻力是和它的口徑成反比。口徑越小，阻力越大；口徑越大，阻力越小。這是流體力系學的特性。這麼快的壓力波是不容易通過小血管的微循環（micro-circulation）。當你越緊張，心臟跳得越快，你的手腳也就越冷，臉色鐵青，因為血液流不動了，又缺氧，再加上有很多代謝出來的東西。也有些人臉色蒼白，血液根本流不到頭上去。
可是，我們的肺一分鐘只動18下，是低頻的。血液的流動除了心跳的高頻之外，還夾了肺呼吸的低頻。因此，這個低頻的調變可以讓血液流得比較慢，於是就可以通過小血管。所以，小血管在呼吸的調節之下，反而容易讓血液流過。肺的呼吸除了氣體的交換之外，還扮演著促進微血管的血液循環。這種作用光看肺的呼吸是看不到的，一定要跟心臟搭配起來，才有這個功效。這就是要從系統觀方才可以看得出來。
像現在身體冷，你只要放鬆身體，做兩個深呼吸，慢慢的吸氣，身體的末稍就會熱起來。末稍不是只有手腳，而是指血液循環的末稍。大腦裡面有好多微小的細微血管。做幾個深呼吸之後，腦血流就變得流暢，精神也就變好了。所有練氣功的人，不年輕或年老，都會覺得練功之後精神好了很多，可以持續比較長的時間，不會到了中午就想打瞌睡。原因就是呼吸變慢之後，末稍的血液循環就會比較好。在醫學上說，微循環的流暢度大約只有30%，這麼一調，說不定就變成60%。精神自然變得比較好。
練氣功的人的皮膚是會改變的。由於末稍變好了，皮膚可以得到足夠的營養滋潤，也就有了光澤。上了年紀的人練功練得勤快一些，他的皮膚會因而換掉一層，角質化的情形就沒有那麼嚴重。從這個角度去看呼吸，呼吸就變得非常的重要。我們常叫人在面臨緊張、害怕的時候，要做幾個深呼吸。一個深呼吸做對了之後，那些因緊張而造成的循環不良立刻都得到改善。
中醫裡說「肺朝百脈」也是這個意思。百脈是指很多很多的血脈、氣脈。只要一個呼吸做對了，全身的微循環都得到改善。懂得好好深呼吸的人，全身都比較不會有阻礙。我們要曉得，身體五臟六腑的安排都是非常巧妙的。肝臟本身是靜止的，不會蠕動的。可是又貯存那麼多的血液。血液在肝臟裡面耽太久，是會壞死的。可是肝就在橫膈和肺葉之間。橫膈的一上一下，肺葉的一脹一縮，對肺形成了緩慢頻率的按摩。這種慢速的按摩有利於血液走過肝中細小的通道。肝臟不能隨便安排在別處，那個地方不太動的話，肝中的血很快的就會壞掉。腎臟也是如此。身上很多臟器都是如此。
肺的呼吸又有另一個重要的功能，就是意識和潛意識有了門戶可以交換。大概沒有人會想到這一點。我們的呼吸可以全自動，也可以全被動。全自動的時候是我們的潛意識在控制它，全被動的時候是我們的意識在控制它。像我現在要作一個很深的呼吸，它就會按照我的意思來做。那是意識在控制。當我們睡著了，或是在忙的時候，不去管它的時候，是潛意識在控制它。因此，在做調息的時候，是在意識和潛意識之間切換來、切換去。呼吸調到夠精通、熟練、深入的話，就形成在意識和潛意識之間來去自如。為什麼練氣功練到後來，有很多人會出現一些潛意識的功能？就是因為在練功的過程中常常切換到原先屬於潛意識的範圍之內，變成了意識。讓這個意識和潛意識之間有個橋樑可以溝通。肺的存在不單純是機械化的呼吸動作，也在精神和心智層面扮演意識和潛意識之間的橋樑角色。
把肺放到這樣的層面來看，就看出肺的重要性。肺還在調節和平衡左右半腦的功能。鼻孔和肺葉左右各一，這個設計造成對左右半腦有按摩的作用。在前面講過，不再多講。由於肺的存在，不是只扮演一個交換氣體的角色，還有其他的角色。沒有了肺的這些功能，其他的器官都會受到影響。心臟也在肺的部位。心臟是跳得很快的。可是心臟所需要的氧氣是要靠肺來供應。所以肺的呼吸不好的話，會有很多很多的生理問題。
從這裡面可以發現，肺雖然只是一個臟器，可是它的存在有這麼重要的功能和地位，從整體才能看到這些地位和功能，從個體就完全看不到。反過來講，生物體上每一個組織和每一個器官都不是為了一項任務而發展出來的，都是有多重的功能。有些功能是最主要的，有些功能是次要的。每一個器官都是用最精致的方式被設定出來，執行各種主要和次要的功能。因此，我們的身體沒有所謂多餘的或可以去掉的器官，可以隨便動術把它拿掉。沒有這種器官。
動手術割器官的想法是植基在機械觀。把人體看成是一堆零件組成的，就像機器一樣。這是工業革命以後方才發展出來的觀念。在機械觀的支配下，人就認為身上的器官不過就是一個零件，每個零件不過就只有一種功能。一旦壞了，換個零件就是了。現代醫學的外科手術就是這麼發展出來的。譬如說，有的人把膽囊割掉了，以為膽囊沒有什麼用。其實膽囊是和脂肪代謝有關，一旦膽囊割掉，人體的脂肪代謝就會有問題。膽囊又和膽經有關，一旦割掉，我們頭部的膽經一定發生改變，膽經在頭部繞來繞去，一旦有了問題，就很容易頭痛。膽囊絕對不是只有分泌膽汁這麼簡單的功能而已，一定還有其他的功能。
可是人造的東西都只有一種功能，不會有多重功能。生物體絕對不是只有一種功能，一定是多種功能的。因為生物體是一個系統結構，人造的東西不成為系統。尤其是近代的人工作品，都不成為系統。你看造房子就好，現代人造的房子和周遭的環境多麼不協調。只是破壞環境，最後因大自然的反撲而被環境淘汰掉。原因就是因為現代的房子和自然環境不成為一個系統。
我舉肺的呼吸這個例子，其實可以思考的東西非常的多。當年我做經絡的研究時，也是從這個系統的角度，發現經絡存在的必要性。等到講經絡的時候再來細講。
我們看事情、看人一定要從整體來認識。這個人有這麼重要嗎？你要放在整個團體裡面去衡量，而不是憑一己的好惡。更不是以這個人來看整體。這麼做，就是現代廣告宣傳上的偶像化。
要素與要素之間的結合，絕不是委曲求全，彼此之間有自己的獨立性。如果這個獨立性過分受到抑制，也會發生抗拒。在中醫裡面就講到系統之各要素之間有相容的部分，也有不相容的部分。譬如說，咳嗽咳得太厲害，會影響到腎。不是腰酸而已，而是腎的功能會走樣。所謂腎的功能是指泌尿的功能、腎上腺一些荷爾蒙的分泌功能。在中醫裡面有一個證，叫「心腎不交」。不交就是不和諧。我們的呼吸所吸進去的是氣體，而尿液排出來的是液體，尿液是從腎臟裡面過濾出來的。肺臟和腎贓之間還是有一些協調的關係。如果拚命的一直咳，咳到腎臟的泌尿功能都受到影響，就會表現出異常的現象來，這時候就叫做「心腎不交」。肺的吸氣和腎臟的泌尿頻率不能協調，就互相對抗，一對抗，就沒辦法以很穩定的速率來泌尿，水分會積在身體裡面。咳到某一種程度，全身會覺得脹脹的，好像水腫一樣。
身上的一進一出其實是整體合作的結果。有的人說熬夜沒有關係。其實熬夜的影響是非常大的。第一，從睡眠的信息觀來說，一熬夜，身上的信息就亂了。信息亂了以後，造成所有系統要素之間的聯繫發生不協調的現象，整個系統的聯結性變得不好。這種聯結不好的現象如果持續太久，就會造成病變。所以中醫有時候講的話聽起來讓人覺得危言聳聽。像是說「百病起於風寒」。你聽了，大概會反問：「有那麼嚴重嗎？怎麼會是百病都是因風寒而起的呢？」事實上是有關係的。任何一個傷風感冒都會造成血管明顯的改變。小血管只要口徑稍微縮小一點點，阻力就變大了。身上有那麼多細小的血管，一受寒之後，血液流不到表皮，都往裡面擠，擠到比較脆弱的地方，譬如鼻黏膜，就腫脤起來。水分不能向外散出去，就從裡面跑出來，於是就容易流鼻水，要不然就擠到肺裡面變成痰。那就是寒痰。
通常會去睡一覺，一覺起來，似乎好了很多，還有一點咳，有一點不舒服，通常是不會在意的。這已經是一個不正常的血液循環狀態。久而久之，它就會累積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就變成障礙。這些障礙就慢慢的轉化，變成各式各樣的毛病，最嚴重的就是腎炎。
在德國有一位醫生建立了一套學問，叫「同類毒學」（Homo-toxicology）。他說一個簡單的扁桃腺發炎所產生的影響非常的嚴重，有些例子甚至變成心肌梗塞。有些連骨骼都會受到影響。這些症狀的毒是同一個來源。來自同一個地方，然後不斷的發展，出現很多問題，這些問題都變成很嚴重的慢性病。在中醫裡面很早就講「百病起於風寒」。和同類毒學的概念是一樣的。
要素相互依賴、依存的關係。彼此之間也互相結合，但是也互相制約，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如果高低落差大的話，就沒有辦法和諧的共同發揮效用。、彼此之間也會互相激發。因此，要素之間不是對立的關係，是相生相剋，形成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這種情形叫做「有機的聯繫」。
我上一次講過，現在商場上流行的文化，就是一報還一報。所謂「一報還一報」就是彼此之間互相平等互惠。不可以去欺負人家，你想要賺錢，也需要考慮到，別人也需要賺錢。沒有那些企業的存在，你也無法存在。例如專門去找一些別的公司的產品，轉手銷售出去。如果你一直佔供貨公司的便宜，讓他無利可圖，他倒了，你也沒有事情可做，沒錢可賺。整個企業體如果要正常發展的話，彼此之間要瞭解相互依存的條件，也要懂得維護這些條件。
系統就是有這種特性。這個要素的存在固然有它自己的條件，可是由於它的存在，也使得別人得以存在。也由於別人的存在，使得他也能穩定的存在。這是系統的特性。我們在這方而一直沒有學到很好的教訓。其實在大自然裡可以學到非常多的東西。看山谷中的生態，有一定的規律，那個長得高，那個長得矮，春夏秋冬各有應時的植物。你說「我只要大樹，不要小草。」不行，沒有小草，大樹也活不了。要曉得植物的存在大多是共生的，極少數是有排擠的作用，表示環境裡面需要做一些區隔。所有的草地都是非常的重要。現在開馬路，常常把樹和草砍個精光。
現在住在都市裡面的人，樓房一定是鋼筋水泥。裡面配上很多電線。稍微懂一點電磁學的人都知道，電磁波的波長有時是很長的。這麼一條一條的鋼筋，用肉眼看，是疏疏的幾根，可是對鋼筋來說，那一根根的鋼筋就相當於整面的牆。是過不去的，電磁波碰到鋼筋牆就反彈回來。因此，電磁波在樓房的空間裡面很難消失掉。越是現代化的樓房，像911 事件中被炸掉的美國世貿大樓，不是鋼筋，更是鋼板，所用的電器用品又是那麼的多。電磁波在那裡面撞來撞去，就形成一個大型的低頻微波爐。住久了那種房子，怎住久了那種房子，怎麼會舒服？不可能舒服。只是不會一下子要你的命，所以你也就不會感覺到有什麼嚴重問題。
以前我們住的房子，都是泥土牆，上面蓋瓦片。窮人家的屋頂蓋稻草。都是天然的東西。沒有一個東西會讓電磁波反射來反射去。我小時候，家裡還沒有電，也就根本沒有電磁波。就不會住在微波爐裡面。現在大家很樂意搬進微波爐裡去住。而且好多人一起擠進去，還以為是高尚。真是很糟糕。
如果電磁波的問題解決了，高樓是不是合於人的居住呢？不見得。從同類療法來說，建築材料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要考慮的因素非常的多。
我們以為小草不重要，隨意的踩來踩去。要曉得，小草長在地上，它扮演著天線的角色。草長得尖尖的，有些草更長得刺刺的、毛毛的，這些都是尖端放電的好材料。也正是小草鋪滿了整個地球，方才使得地碌球和整個宇宙的聯繫沒有中斷掉。小草的天線作用就像現在通訊站的天線作用。校園山坡上的芒草長得非常的快。它的葉子是尖尖的，而且它的葉緣非常的鋒利。用放大鏡去看，它不是鋒利，而是長成鋸齒狀。芒草為什麼長得這麼快？因為葉片上每一個尖尖的地方，都是一根天線，以致它跟大自然之間的溝通非常的好，所以長起來特別的快。
我們把所有的草皮都剷掉了之後，大自然為我預備好的宇宙天線就不見了。在都市裡面到處都是柏油、水泥鋪設的路面，草地不見了。結果就是住在都市裡面的人跟天地的溝通越來越不良。從整體來看小草，就可以看見小草的重要性。住家周遭沒有草皮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我不曉得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我以前到鄉下去，到處都是草皮，感覺上很舒服。樹葉多半是尖的，比較少是圓的。為什麼？因為尖的才能溝通天地，從宇宙裡面接收他所需要的信息。
從這個角度來看，很多東西都有它存在的道理。當你還沒有想通之前，不要去廢棄它。它在這個地球上已經存在了幾千萬、甚至幾億年，我們人類充其量不過三百五十萬年。我們這個人在地球上不過就是這麼幾十年。有很多東西如果不用心去觀察，是看不懂的。所以從這個角度去看系統，就可以看出許多深刻的意義。然後拿這個意義回頭來看社會上人為的制度，就會覺得離整體系統觀還遠得很。不過至少你有了一個參考的指標。人類要朝什麼方向發展才能夠長治久安，一直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唯有模仿大自然。模仿大自然所有的生物，就會知道如合來改變這個已經偏差了的社會。
所以，這個系統的概念瞭解得越多，去看萬事萬物時的視野和切入的角度就是和人家不同。所以我說，這些東西一定要深刻的去體會，有時候去看一看周圍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去想一想它們系統的特質，看看有沒有符合基本的要素。如果符合，再看它的聯繫對不對。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一定有問題。最近有一本書《從優秀到卓越》（From A to A+），是一本研究報告，講的就是系統的有機聯繫。如果你看得懂，就知道他所講的所有卓越的公司，從最頂上的那個人到最底層的員工，變成一個系統，才有可能發揮這麼卓越的業績。如果這家公司只是A等，優秀而已，那是上頭的人很能幹，下頭的人只好聽他的話照做，而不是發揮整個系統的優勢。大家可以去看看這本書。
二、聯繫性
下面來看看系統的第二個特性，就是聯繫性。
聯繫性是指
一切事物、現象和過程之間的聯繫是客觀存在的關係。就是說它一定會存在，不管是人文的系統或者是自然的系統，一定有聯繫性。這是系統形成的必要元素。自然科學其實就在證明物質世界普遍存在的聯繫性，這種聯繫性如果找得到，就是找到定律、定理、公理、公設。物理學裡幾個基本的定律是每個物理系的學生必讀的，像是能量守恆就是一個基本的定律。什麼叫做能量守恆？就是說在這個宇宙裡所有的能量加起來的總能量是保持不變的。第二個基本定律是說「如果一個系統不受外力的影響，那麼這個系統的總動量也守恆。」「如果一個系統不受外力的作用，這個系統的角動量也守恆。」角動量就是旋轉的性質也會保持固定。在化學上、生物科學上、社會科學上都有它們的定律。這些定律就是在講聯繫性。這些東西是怎麼聯起來的。在化學上，有物質不滅定律。A+B可能會變成C+D，可是物質的總量並沒有改變。譬如說A+B＝20g，在完全反應之後，變成C+D，它的能量也是20g。不會有增減。愛因斯坦的質能互換也是一個定律。質量要轉化成能量，就是能量等於質量乘以光速的平方。E=mc2。
所有的自然科學都在講這個聯繫性。這個聯繫性因為是通性，所以有它的不變性，一定要有一個指標來描述不變性，那個指標就叫做不變量（invariance）。在能量守恆定律中，總能量就是它的指標。線動量守恆定律中，線動量就是它的指標。角動量守恆定律中，角動量就是它的指標。一定有這些東西。自然科學就是在大自然裡面找這種不變性。
這個不變性就和中國的《易經》有關係。「易」就是「變化」。變化中的不變，就可以當作經。《易經》就是在變化中找不變的原則或系統。從這種角度來看《易經》就很有意思。可以面對各種不同的問題，可是用的是同一種法則去貫穿、聯繫。《易經》就是在講大自然加上人為的各種變化中的不變法則。
質能互換、物質的狀態、細胞發現 生物演化、生物與生態環境、元素週期表，又何嘗不是在找這種聯繫的法則。有些上了年紀的長輩在看事情的時候，有他的原則在。也就是他經歷了這麼長的歲月之後，看懂了各式各樣變化裡面的不變原則，方才可以化繁為簡，這個簡就是定理、原則。而後才能執簡馭繁，掌握定律來看各式各樣的事情。這是系統的基本性質。你越懂這個性質，你也就可以掌握一個大系統的功能。瞭解一個系統的目的就是要去掌握它、運用它。
這個聯繫的方式有各式各樣的聯繫。有所謂「內聯繫」，使系統內在要素之間的聯繫，以保持自身本質的穩定性。還有「外聯繫」，是系統能與環境之間的溝通，這一聯繫之後就形成更大的系統。譬如說，家庭是一個小系統。家庭跟家庭、學校、工作場合之間的互動，形成一個較大一點的系統。
又有主要的聯繫和次要的連繫。像我們買的水晶、寶石等，每一個原子跟旁邊最箊近的原子有很好的聯繫，遠一點，這個連繫就疏遠了。最理想的原子聯繫是鑽石，整個鑽石無論你從那個角度去看，都是呈現一體的狀態。主次的聯繫如果層層結構良好的，系統的表現就非常的好。如果這個中間有一些瑕疵的話，系統的表現就不是那麼好。像我們去買水晶，有一點瑕疵的話，看起來裡面有一個面在裡面。那怕是沒有傷到它，仍然是一個缺陷。不過每個人的審美標準不同，那個缺陷對一般人來說是不好的，可是對現在的電子學來說，反而是好的。水晶的主要成分是矽（Si）。在電子學上，矽的結構如果完美無瑕，類似鑽石那樣，那是沒有用的。可是在這樣完美的結構裡，給它一點雜質，就是電價比矽高或低的元素，就有了瑕疵。如此一來，電子的穩定性就沒有以前那麼好，外來的電荷就很容易走過去。原先系統完美的時候，沒有導電的特質。可是一旦系統稍微有一點瑕疵，就有了導電的特質。這個東西就叫做「半導體」。在低溫的情況下，它不導電，可是溫度稍微高一點，那一點瑕疵就發揮作用，開始導電。
就像一個人很自私，在一個很窮的團體裡面，還不會太明顯。可是一旦這個團體稍微有一點錢，這個自私的人的行為就顯現出來了。同樣的道理。在半導體裡面，缺一個電子，當有電子進來的時候，他就會立刻去搶。電子只要一移動，就會導電。這就是半導體的原理。因為有了半導體，所以才有現在的電子工業。所以我說，即使有瑕疵，也有它一定的用途。
那你說「毫無瑕疵的東西就沒有用途囉？」也有它的用途。可以作裝飾用。鑽石是非常完美的結晶，由於硬度非常的高，人們拿它來做各種不同的切割。通常都是拿次級品來作工業用途。一級品都是拿來作裝飾品。我小的時候，看人切鋼板，都是用這種鑽石刀。現在已不用鑽石刀，是在鋼刀的刀刃上鍍上一層鈦合金薄膜。鈦加上氮，再加上其他的東西，鍍在刀刃上，就有接近鑽石的硬度。因為鈦合金的分子結構近似鑽石的結構。軟軟的刀具鍍上這麼一層膜就非常的硬。
像石墨是橫向的聯繫，所以它呈片狀結構，滑動的。鑽石卻是縱向和橫向的結構都一樣，所以非常的硬。
有一些結構很穩定，有一些結構很鬆散。鬆散就不去管它。穩定結構如果是 縱橫交錯，就形成立體網絡模式。如果是橫向，就是片狀。在山地，常常看到片岩。為什麼會形成片岩呢？是因為當火山爆發時，地層在凝固時候是橫向的凝固，因此同一層的同質性比較好，聯繫也就比較穩定。如果是一大塊一起凝固，就成立體的結構，一般的火山岩都是這種結構。
本質非本質的聯繫是說有些是同質東西的聯繫，有些是不同質東西的聯繫。不同東西的聯繫就像剛才我講的鈦金屬鍍膜。純粹用鈦，由於是同質的緣故，硬度還不夠。穿插一些碳、氮進去，硬度就變得非常的強。剛才講的半導體也是加了一些雜質的緣故。這種非本質性的聯繫是很重要的。
這些非本質性的聯繫會讓系統的發展和變化產生很大的改變。現在的材料科學就是在研究這種非本質性的聯繫。有些材料放一些東西進去之後，熱漲冷縮的性質就改變了。大部分的東西是熱漲冷縮，少數的東西是熱縮冷漲。從前印刷用的鉛字就是熱的時候會縮，冷的時候會漲。鑄出來的字模才會完整好看。因為字模是手工刻的。鍚融解了以後，把它倒進字模裡，如果熱漲冷縮的話，一冷就收縮，字型就變了。可是鍚是熱縮冷漲，一冷之後，漲開來，把各個縫隙都填滿了，這樣鑄出來的鉛字才好看、完美。
現在整牙時，有一條金屬線拉著一顆一顆的牙齒。這條線的性質就是熱縮冷漲。裝上去的時候是冷的，比較鬆。過一陣子，口腔的溫度就讓這條金屬線收縮，把走樣的牙齒加以矯正。
所以不同屬性的東西結合在一起，有時候會出現完全超乎我們想像的功能，而那個特性就是因為有了這些聯繫而產生的。
有一些是必然的聯繫，有一些是偶然的聯繫。那些必然的連繫就形成一個大空間。譬如，地球受太陽引力的連繫，繞著太陽轉，形成一個好大的圈圈。繞一次要花上一年的時間。很多星球被太陽這樣拉著，就形成太陽系。
有些是偶然的，像是慧星，偶然來到太陽系走走，被太陽的引力偶然吸進來，繞著太陽轉這麼一圈，又跑出去。慧星這麼轉一圈又跑出去，整個太陽系的系統連繫就發生改變。有人說地球上的水可能來自於這些慧星。慧星的本質是一個骯髒的大雪團。被太陽吸進來之後，朝著太陽跑，被太陽的熱度一融化，就不斷的蒸發水蒸氣。地球由於位置剛好，就把這些水蒸氣給吸過來了。水是從外太空來的。想想這種說法也有一些道理。地球最早的時候是一個火球，怎麼可能有水？為什麼現在的地球卻是水汪汪的呢？水到底是怎麼來的呢？所以才有一些人認為水是從外太空來的，不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還有很多外太空的隕石跑到太陽系來，撞上星球，使得星球發生改變。地球也被隕石撞過。恐龍之所以會滅絕，是因為六千五百萬年前，有一顆小行星撞上了地球。地點在加勒比海。造成地球的氣候發生極大的變化，灰燼遮天蔽日，酸雨傾盆而下，不見陽光。北半球的生物在短時間內和恐龍一起滅絕。
三年前，有慧星去撞木星，好幾個小慧星接連的撞上去，產生極大的震撼。這是偶然的因素，讓外在的因素和原先的系統發生了互動。
直接間接是看系統的影響範圍和力量。別國的經濟風爆會造成我們的經濟不穩定。像美國和伊拉克的戰爭，在從前，要過好多年之後，方才會影響到我們的經濟。可是現在由於各國的經濟依存度是那麼的緊密，伊拉克一發生戰爭，我們立刻受到影響。直接和間接是要看時代環境而定，隨著時代的不同，整體的聯繫關係會發生改變。
聯繫得密切，影響的範圍就大。聯繫得不密切，影響的範圍就小。一個人的錢不夠用了，只是他個人的事。如果一個大企業發生財務困難，那個影響就很可觀了。你看，如果王永慶那天把他的工廠都收了，那個影響就不得了。通常是不可以這麼做。
像他把企業經營到那種規模，在佛法裡說，他已經是屬於菩薩行。他的企業已經相當於以前的諸候，在那種情形下，是不可以輕言收攤的。真正懂得企業經營的社會意義的人，會看到自己的角色。我在一個很有名的公司跟他們的負責人聊天，我說「所有的企業體，在我看起來，如果做得好的話，都是一些所謂的世間菩薩。如果做不好，就變成世間惡魔。」
懂得這個道理，自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就知道在經營企業的時候，不是只是為了賺錢。賺錢固然是生存的必要條件，但是你是帶著這麼一群人在人世間修行。當你有這樣想法的時候，勞資之間就不是那麼對立。現在台灣的社會太強調對立。為什麼？因為每一個人都怕自己的權利受損。可是「整體的存在是個人存在絕對的保障」，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這樣的想法是和身上的癌細胞如出一轍。不過癌細胞還不是那麼可怕，基本上是被醫出來。我們社會的自私細胞是自己鼓勵出來的。
至於聯繫的基本機制是要能夠聯得起來，我講的是偏向結合的方向。當然也有排斥、相剋的方向。基本機制一個是共振（resonance），一個是協同（coherence）。
何謂共振？就是兩個大小系統，或者是同等的系統之間，每個系統都具有他自己的信息特徵。這個信息的波動都有一個對應的頻率。一個系統有一群信息波，這些信息波的頻率排列起來，就叫做波頻。光波的叫光頻，聲波的叫聲頻。通常都是低頻的多，高頻的少。倒過來就很奇怪。這樣的一個波頻和另外的信號波一定有一些區域是要相同的，方才可以結合在一起。這個結合的機制就是共振。能量在兩個系統之間來來去去，不會發覺這是兩個不同的東西。最理來想的就是氫鍵（hydrogen band）。它可以讓很多東西對得起來。如果用波來說，當頻率相同的時候，最容易起共振。我要講的話，正是你心裡面所想的，就很容易起共振。在聲音，稱之為「共鳴」。在人文中，稱之為「知己」。
由於共振，能量就大量傳布。凡是意氣相投的，談話很投緣的人經常會聚在一起，這是很自然的事。因為彼此之間的能量傳遞很容易把大家結合在一起。這種共振的例子非常的多。我現在的講話就是一種共振。聲帶所產生的聲音在口腔裡面找到可以共振的部分，那個部分的音量就被強化。有些不合適的就被壓抑。我的嘴形不斷的在變，舌頭在裡面不斷的打轉，那就是空間不斷的在改變形狀和大小，頻率就不同了。當我的口形變了的時候，原先有些被抑制的氣流，現在被強化了。原來被強化的，現在被抑制。發出的聲音就不同。你就可以聽到我講，一大堆的話。
人和人之間如果不產生共振，彼此之間就沒有什麼來往。有些人，一見如故，可以有講不完的話。有些人一看就討厭，再見就更傷心，真是一見如惡。平時無怨無仇，就是看不順眼，甚至有厭惡的感覺。也許同窗幾年，沒有說過一句話。厭惡有兩種，一種是一見之後，彼此沒有感覺的，是彼此之間沒有重疊區；另一種是有重疊區的，但是剛好是相反的。你我是互相對剋的。頭一次見面就不和，其實八桿子打不著。這就是你的信息波和我的信息波正好相反。
這種情形不一定是在朋友之間，有些是在親子之間。有些父母就是非常不喜歡他的孩子，生下來就討厭他。透過現在的催眠才瞭解他們前世是互相厭惡對方的。這種例子不少。不止《前世今生》這本書這麼寫。這本書中提到一對關係非常糟糕的母女，在催眠中，方才知道她們前世是情敵。今生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協同效應是大家很不熟悉的。要從波動的觀念來理解。就是你的波有幾個起伏，我的波也有幾個起伏。我的波如果慢你半拍，永遠慢你半拍。這個是協同。或者是說我和你之間根本就沒有慢，是同步的，這也是協同。如果我現在慢你半拍，等一下下一步我又超過你一拍，等一下我又少你三分之一拍，這就是亂七八糟了，這個步伐完全沒有辦法有一個協和的關係的話，就是叫做incoherence，叫做不協同。
凡是協同的波彼此之間它有互相加強的作用，我剛才講的雷射光就是協同的作用。這個效應是非常非常的強，強到什麼地步呢？通常的光波大概一兩公分的協同性，就是同步大概只走了小小一段路，它就不協同了。可是雷射光可走幾公里還是協同的，所以這個效果就很好。如果我們把空間換成時間也可以，有些東西只有兩三秒大家是協同的，以後就亂七八糟的。如果是雷射光來看的話，它就可以很長的時間它都是協同的。越協同，這個系統就越穩定，彼此之間的關係一直維持的很好。譬如說原子在這個鑽石裡面振動，它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一直保持了譬如說一百年，那你就看到這個東西維持一百年。如果它們彼此之間的動作一下這樣，一下那樣，一下子就散掉了，這個系統很快就發現它就開始分解了，就開始變化了。所以這個協同性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性質。
它怎麼影響呢？如果是同調的，步調相同的，是協同的話，n個完全相同的波加在一塊，它的強度是n×n倍，換句話說是n2倍，一百就變一萬倍，一萬平方以後就10的八次方，10的八次方不就是十億嗎？非常的可怕。這個光波產生的波動何止是一萬，那可多了。那個光波如果是協同波的話，沒有人敢坐在這裡，這些桌椅板凳也待不住，那個光線一照下來立刻燒掉，鋼板厚厚的一英吋一下子就打一個洞，非常的可怕。在臨床上，這個雷射光刀就是讓它聚焦而協同，所以它一劃上去，就在局部的地方用很高的能量，就把那細胞給劃開來了。劃開來了以後那個血管也被熔解而黏起來了，所以它不太會出血。但是唯一的一個缺陷就是燒焦了，因為它能量很高。所以現在利用這樣的一種協同波來做什麼呢？做現在的電子元件，做很細微的雕刻，那裡面要做那些線路，就要這樣去做原件。這個是協同的一個特性。如果它不是很協同的話，它加加起來，最多也只不過是n倍，所以你要讓它結合在一塊兒。
聯繫有兩個基質：一個是共振，要有共同的頻率，否則它們彼此之間沒有辦法互動，沒有辦法產生。第二個就是要協同，它才會穩定，它才會發生很大的效果。這個協同的性質我們也回過頭來講我們練氣功為什麼會得氣，得氣就是你的呼吸一直在調，不要有雜念，很專心的，很放鬆的，放鬆的目的是為了要找低頻，因為低頻比較好找，高頻不好找。很穩定的這樣呼吸調息調心，調到後來身體裡面很多能量的波動，忽然之間變成協同波了。那能量忽然就變得很大，它沿著經絡在那裡走的時候，你就感覺到了。然後這個能量因為很大，所以在走過某些原先有障礙的地方，它就把它打開來了。一打開來了以後，身體上很多的經脈就疏通了。所以身上所有的氣感都是來自於協同波，因為有協同所造成的波動叫做coherence wave。
這個協同的現象不是只有在身體裡面，或者是人造的，大自然裡面很多，最著名的就是錢塘江口的錢塘潮，颱風在那個季節和那個海域的環境條件配合以後，它就慢慢形成一個協同波，那個協同波有一個特性，它一直保持一樣的波形和速度，所以它從深海一直海域的環境條件配合以後，它就慢慢形成一個協同波，那個協同波有一個特性。它一直保持一樣的波形和速度，所以它從深海一直跑到岸邊的時候，由於越來越淺，所以那個浪就越來越大，所以就形成浪潮，其實那個就是協同波所造成的。你如果不想跑那麼遠去看，在台北的關渡，從淡水河口也會有這種類似的波，但是沒有那麼大，小的很多。但是它有一些波從海邊那邊，到了季節對了，尤其是入冬海風吹得很密集的時候，它就會形成一個波浪，從海邊一直推到關渡大橋，甚至於到更裡面，然後由於地形的關係再破壞它，那個也是協同波。所以我們練氣功其實是在練協同波，你要使一個工作的團隊工作得很好，就是團隊的協同波要找到。這個coherence其實是大自然裡面可以找得到的東西。好吧！下一次我們來看看這個有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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